《乔维谈艺术》丹青难写是精神——读赵建成的人物画
2024年05月25日   16:57 | 来源:中国文信网

  评估一位画家,最关键是去观察他的作品,首先要看他作品的艺术是否抵达到某种高度。再去鉴赏其间的笔墨时代性和审美与创新意识,因为评判艺术作品是唯一的考量坐标。赵建成作品多以精妙的笔触和鲜活的人物形象做支撑,又赋予笔墨以传统元素和融合创新及对物象的精准把握,而且他重建了线墨秩序让作品具有很强的生命活力。在中国人物画领域,赵建成的绘画多以精准的造型,和对人物情感的深入刻画,且以独特的线墨融合构建而取胜,是一位被学界公认的实力派画家。赵建成擅长写实与水墨交融的绘画风格,执着于对笔墨技巧的熟练运营,在探索中渐进创新的态度,赢得了业内的口碑。


  事实上,赵建成是当下为数不多具有创新意识的画家。他作品中的人物,无论从表情或笔墨伸展出的幻象感,以及水墨衔接而形成的灵动和趣味,都会让观者感受到一种清新的面目。他塑造的人物情感与动态都很丰富,且带着历史走过的印痕和时代性,作品往往充满了生活的气息。尤其是他笔墨表现出精致与苍莽交错的舒阔感,以达到“借笔墨以写天地万物,而陶泳乎我也”的境界。赵建成对人物刻画追求细节上的精益求精,尽管他重视笔墨的时代性,但依然流布出了传承的符号。他让线墨融合形成一种幻象,以创新而不弃古的态度,在妙趣中保持了人物画造型的严谨和传统理念。所以,他的人物画在“法”度中兼容了当代水墨的意趣和新的语境,让画面构建出的墨色与线条相互辉映,达到了一个独特的视觉效果,展现出作者独立的艺术审美和创造价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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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赵建成的笔墨内涵比较丰富,在画面整体架构中会形成视觉上的张力,尤其对人物精准与巧妙的刻画和展示,让作品表现的生动鲜明。他笔精墨趣且结构明快而造型准确,人物形象表达的鲜活而凝练,作品呈现出一种新颖的艺术气韵。读他的《西部纪实》系列作品,无论人物的情感或在背景布局上的安排,都会给观者一种吐故纳新的景象。他的笔墨运营和线性建构带有王子武和周思聪的影子,作品经常会弥漫出舒畅和苍劲之感。他在人物细节的把控上追求精致中见疏阔,在温润中显苍茫,具象写实中又赋予了灵动。随着对艺术发展的逐渐认知和关注,他的创作面貌不断变化,作品从精妙渐进入到与水墨交融的进程。他的人物画似乎受“不慕古,不留今,与时变,与俗化(管子·正世)”的理念影响,企图创建一种新的笔墨途径。


  纵观他的《先贤录》系列人物作品,结构讲究写实与意象空间的重叠感,笔墨更加注重写意的趣味意识,人物造型在残缺的空白间植入了虚实相印的幻象效果。作品布局以墨线折叠与穿插的方式,从而增强了人物的厚实与浑朴,让画面的效果更具灵动感。尤其读《开采光明》系列作品,他捕捉了人物特定的精神面貌和个性符号,让水墨渲染出一种大开大阔的态势。他的绘画经常让线性与墨色交融一起,于廖阔中见细微,在繁杂之间显层次,感觉到一气呵成的笔墨功底。他在人物和背景的创建上追求浑然一体效果,摆脱了某种传统格式化的束缚,尤其在描写历史人物上增强了厚重感。赵建成对人物的塑造,不仅表现在视觉上的气韵感,且在艺术手法上强化到一种全新的概念,他善于调动线与墨的节奏和情绪上的冲动,营造出一种幻美的视觉感染力。他在线性与水墨的融合上以“虚实相生”的态势,去表达人物“以形写神”的情感世界,作品不再是简单的造像映现,而是探索时代审美的一种境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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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赵建成塑造的人物形象,不单纯是普通的肖像展现,而是反映在时代背景下人物的内在情感变化,拂去岁月的尘埃去还原历史的面目。他通过深度刻画人物在特定时代中的情绪表达,加深了对人类命运的探索和对文明社会的遥望。读他的《民族会盟——七溪会阅图》作品,可以感触到他对历史的解构和洞察,人物形象个性鲜明且充满了象征意义。他用精炼的笔墨描绘了人物的复杂与共情,以暖色调与苍阔的笔触衬托了一个时代的景象,他又附加了在虚实对比中的变奏情绪,展现了在绘画法则间的放纵气势。从另一个角度表达出人物的各异情感和思想境界,同时也显示出作者的妙笔变化与豪放态度。他不仅“笔墨当随时代”且深入进历史的隧道,去探寻人类文明在进化与变革中的指引路标,可以察觉到他对历史的深刻理解和对人性的思考。


  赵建成的人物画在技法上表达的很出色,无论线条的运用和水墨相交,或是明暗与色彩以及结构的展现,都会增强人物形象的生动和特殊属性。在表现当代社会面貌的作品中,尤为注重对生活的提炼,他的《魂系雪域》提供了在审美意义上的创作依据,他不断截取现实生活的人物瞬间,成为了他一种新的创作诉求。他在艺术手法上的创建和探索,多表现在对塑造人物的重构笔墨体系上,以独立的技法融合程式,让作品充实在一种厚重与鲜活的氛围中。他的人物画往往会展示出意象化的灵动感,人物形象会彰显出强烈的飞扬和个性,从中感受到“众皆谨于像似,我则脱落其凡俗(唐·吴道子)”的美学追求。赵建成在艺术语境中的探索和突破,不仅表现在创作的题材选择上游刃有余,从不考虑因视野的开阔影响面貌,而是对人物多样的塑造中依旧形成个性。他的画风一直沉稳厚重,且以凝练的笔调拓展出特质的格局,在构图中寻求稳健中的动感与舒适,笔墨虚实彰显一种别致的情趣。他把沉潜于画内的那种锐气表达的恰到好处,无论人物表情或背景设置,都呈现出了生机勃勃的景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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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关于人物画的具象与写意性,在业内一直存在认识误区上的纠缠。实际上,写意的本质就是一种心境和诗意的表达,写意是作者的人生阅历和知识积累以及审美价值的综合体现。而写实是需要最基本的绘画功底和能力,缺少扎实的绘画技巧,去谈对具象造型的把控毫无实际意义。首先,赵建成的绘画功力很深,造型能力很强,笔墨多以深邃的内涵吸引观者的目光。他以刻画人物形象为主体,通过丰富的笔墨和色彩,展现出一幅幅鲜活与生动的人物图谱,让观者在欣赏的过程中领略到人生与生命的丰富多彩。他多数人物作品都有其独特的个性风格和魅力,且通过精湛的技艺和深入的观察,将人物的特质与情感及内心世界刻画得淋漓尽致。他在注重人物的外在形象的同时,更着重于表现人物的内在精神和气质。这种内外兼修的表达方式,使得人物画具有了血肉与经脉的相互贯通,从而体现出深厚的艺术内涵和精气神。观察赵建成人物画作品,不仅可以从中鉴赏画家的技艺和才华,更能感受到他对艺术前景的思考和追索。每一幅作品都试图对人性的一次挖掘和反思,他在创作的构想中会深入进人物的内心世界,无论对人性的探索或对笔墨的经营与展现,作品都具有很深远的社会意义和审美价值。人物画实质上是表现人类文明的重要载体,作品会记录下对一个时代的印象,同时也会留住民族文化发展走过的痕迹。重要的是为观者展现出在历史进程中一扇独特的视角,可以通过对人物深刻的表达,能更加透彻的对凡尘社会的解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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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纵观赵建成人物画散发出的审美和价值,如果从多角度去进行考量,首先他的技艺和表现手法都很精熟,他能够准确地捕捉人物的形象和神态,且善于运用线墨和构图来增强作品的表现力。而对作品的主题和思想表达上,能够深刻地反映社会和人性的多元化与和谐,在不同层面会引起观者的共鸣和思考。另外从某种程度上,他的人物画会留存某个时期对历史和文化的参考,为当代艺术提供一种实践和借鉴价值。尤其他对系列《先贤录》的人物构建,可以说人物刻画到深入其心,画面温润而自然,和美且深透。他在绘画技巧上采用笔墨皴法的表述,人物在残缺的空白中让情感浮现到水墨的缝隙间,从而强化了人物的内在精神和对历史面目释解。他作品中的人物具象与水墨融合性探索与进程,给人物画的发展提供了一种全新的理念。他对人物塑造不仅展现其深厚的艺术审美,也体现了他对传统文化的深刻理解和创新实践。


  赵建成创作的《先贤录》在人物构建和传统笔墨间,又以水墨造型的能力让写实与幻象纳入笔底,人物情绪表达由线性驱动到笔墨交融去完成塑形。他人物画作品最明显的特性,是在水墨环绕残缺的空白间以破墨点皴的手法,铺染出了苍劲而舒阔的人物形象,《先贤录》人物系列可以堪称是他的优秀之作。他以深厚的传承与创新和人文积淀,并以扎实绘画技法和美学功底,致使他的绘画艺术从构建到水墨及审美意图具有很强的指导作用。人物画作为绘画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,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和深邃的内涵引导观者的注目,在欣赏和评价人物画作品时,需要保持开放的心态与多维度的观察力,从不同视野去欣赏和理解作品的审美价值。因此,观赏赵建成的人物画,才会感触到他人物画的内在精髓和意义,从而会对他作品的艺术评估有着中肯定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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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中国人物画领域,赵建成属于当下最具实力派的画家,他的人物画在业内享有很高的知名度。他以笔墨融合了传统与创新的多元结构,展现出水墨人物画的独特魅力。他在创新与探索上继承传统,以创新视角将写实绘画的形式与文人水墨技巧相结合,形成了自己独立的绘画面貌。在绘画技法上采用综合多元的笔法,在水墨与留白的交叉中让人物具有真实与幻美感,且富有层次与厚重以及人物特写的生动性。他的作品表现出对人物幻象之美的追求与展望,是一种让情感浓缩到人与自然的美好与和谐界面。作品通过墨线融合让褶皱的笔触与生活碰撞,以呈现历史人物去追寻文明的程式,扩展到人类文明路径中的一种精神状态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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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诚然,在中国人物画发展过程中,当下对宏观场景的人物群体塑像存在着普遍欠缺,大部分艺术家都难以掌握对宏观场景的把控。难以做到笔墨绞转回旋,人物群像的每一笔仿佛都要以立意而为,其间的凝炼与浑穆的笔调往往阻隔在“镜像”之外。尤其对当代宏大的场景表现的有些谨慎,立意虽然站在高远的境界,但因过于注重对主题的仰视角度,和对人物造型的刻意传“神”表现,而失去人物画最核心的要素“笔墨精神”。尽管人物造型刻画的都比较准确,画面看似以线带神,实际丢失了人物内在的“气韵”与“精髓”,人物塑造与笔墨技巧无法架构到一种宏大的场景上。尤其是人物之间相互的呼应与动态关系显得拘谨,对人物的个性精神很难传达到一定高度,整体结构缺少了丰富的灵动和画面质感。实际上,每一个优秀的画家都存在着某些创作短板,赵建成也会不同程度受到某种局限,但不会影响他作为实力派画家的地位。(作者:乔维,艺术评论学者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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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赵建成,1949年生于山东青岛,人物画家。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美术创作工程《开国大典》作者,连续五届全国美展获奖,现任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创作指导委员会副主任,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画院艺术委员会主任,博士生导师,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,中国美术家协会国家重大题材美术创作艺术委员会委员,中国画学会理事,北京市文史馆馆员,北京师范大学启功书院副院长,文化部高级职称评委,国家一级美术师,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。


(责任编辑:宗元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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