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析《云游》中自然意象与自我寻找的缠绕叙事
作者:温晨曦
2024年02月28日   16:56 | 来源:中国文信网

  徐志摩一生的创作都皈依自然,自然是他在文学作品中获得生命力量的不二法则。他投心于自然,却不被自然存在的物象所拘泥,是建立在自然主义文学之上的,被人的情感意识所丰腴的人文艺术。记录现实,是让现实本来的面貌客观的延续下去,给予它时间广度的生命。而徐志摩对于自然存在的物象寻问,以或悲或喜的情感自答。这一情感与物象之间的呼应,给予它情感深度的永恒。


  《偶然》中徐志摩是天空里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的”一片云”,你不必讶异,更无须欢喜,我在转瞬间就消灭了的踪影。在黑夜的海上相逢,我们注定会在短暂的交会时互相遗忘。徐志摩借流云现本我,流云是转瞬即逝的,不受时空和人类情感限制的自由物象。”我”也是自由的存在。哪怕我们的相遇注定在悲剧的情境下,我仍不会为偶尔的悲伤和偶尔的停留而拘泥。”我,有我的方向”。本诗《云游》中,更是直接以流云随心随意随性的游动在人世间,精简为”云游“二字作为文本的题目,皈依于”云游”两字作为自然物象在人类情感经验的认同之上,本诗随心而动,随性而发的情感意蕴跃然纸上。


  文本以第三人称叙述视角,在流云与涧水人格化的叙事空间里,诗人,是他抒情空间里的全知者。他雕刻了他的作品,建构了自然物象里人格化了的若喜似悲的结局,他也将自我充斥到了作品中去。自我表达,自我聆听,从而到达自我认知,用作品实现了一次自我完整。笔者认为,人格化了的流云是诗人本我,无声环绕的涧水也是诗人本我。“自在,轻盈,翩翩的在空际云游”是诗人矢志不渝的向往,是他理想的乌托邦。天方地角,是诗人不归的方向。诗人在这流动的自然物象之中,寻找真正的自我所渴望的生命姿态。流云的潇洒是他精神本我的渴望,涧水的无声便是他现实生命的写照。在卑微的地面有一流涧水,虽则你的明艳在过路时点染了他的空灵,使他惊醒,将你的倩影抱紧,他抱紧的是绵密的哀愁。又是这样的自由的美带来的偶尔的惊醒,偶尔的心动。而文本终以为伊消得人憔悴的结局留给了涧水,同样,诗人给了现实中的自我“衣带渐宽终不悔”的枯窘,言明本我的自由意志,永不在枯窘的现实屈服。“他要,你已飞渡万重的山头,去更阔大的湖海投射影子!”这是流云的归宿,更是诗人本我意志的指向。诗人此刻仿若在万重的山头之上呼喊,现实的困窘远不足以让我停滞,我的肉体和我的灵魂永远朝向风来的方向。因为美不能在风光中静止。


  使他免于摆出一个超出合适的悲剧姿态的,并非他的野心,而是他的谦逊。悲剧音质永远是自传式的,任何悲剧诗,都包含一个自画像的因素。而徐志摩在他的诗里,流动的云,无声的涧水。就是他永恒的自画像,是他寻找本我的安乐净土。涧水无声绕竹流,一鸟不鸣山更幽。


  徐志摩所处的年代,是一个向往民主,追求自由,但长夜如磬的年代。纷乱的世象,不能压抑人民对自由的追求和向往。文本表达的并非阳春白雪的高雅志趣,也非吹大法螺的尖锐讽刺,而只是“浮云出处元无定,得似浮云也自由。”的民族集体意识的表达。艺术中的内容正在缩减,恰如个体之间的差异正在缩减。在那个年代,越单一通俗的艺术核心表达,就越袒露着一个年代民族集体的无意识。而徐志摩,在他的众多诗篇中,以自然意象,发内心之声。他寻问自然,寄托于自然,在自然物象与本我的缠绕中,完成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完整。有声寻问,无声自答。飞扬,飞扬,飞扬,——你看,我有我的方向!(作者:温晨曦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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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责任编辑:中庸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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